【凌李】同类16(24小时

*凌远×李熏然*

*ABO世界*

*文章进度条过半啦,这不是愚人节玩笑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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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.24小时

       许乐山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当李熏然看见许乐山倒在血泊里的景象时,脑海中一片空白,半个小时前他还在不停地想着许乐山,想着该如何说服他、威胁他或者无视他,而现在……他不用再烦心许乐山的事了,凌远也不用烦了,然而,李熏然的脑子里只剩一句话:怎么办,凌远怎么办?

       死者许乐山,男,57岁,生前为“风行集团”董事长,旗下控股多家子公司。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人为家政人员孙红。

       许乐山独居在御锦江山一处独栋别墅,每天早上10点,家政人员孙红会上门进行家政服务,包括清洁、浇花、采购等工作。今早10点,孙红与往常一样来到许宅,由于一般她来时,死者都已外出,所以她不觉有异常,先对一层客厅进行了清扫,直至来到二楼主卧准备打扫时,发现死者。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环视现场,死者仰面躺在雕花床的正中,表情是一副惊恐与不可置信,漫出的血液将大半张床都染成了褐色。死者胸下位置被细长锐器造成了三处不贯穿伤痕,李熏然判断,那应该是肝脏的位置,除此,死者的生殖器被切除,脸颊脖子等部位有於伤。

       更详细的情况要等尸检报告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痕迹组、鉴证组的同事开始在现场取证。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僵在当地反复对自己说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   死者伤口最深不过5厘米,宽度不超过1.5厘米,初步判断应该是刀片。

       水果刀太长太宽,手术刀倒是刚刚好。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按压着心脏,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,翻出手机,“齐队,我请求,薄靳言来现场,参与案件……对,我坚持要求薄靳言参与……谢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忙忙碌碌的刑警被自己副队长的话和样子怔住了,动作迟缓下来留意李熏然的行动。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的胸膛剧烈起伏着,声线有些抖,继续说着电话,“还有,您能帮我去签一张传唤通知书吗?……传唤附一院院长凌远作为、作为犯罪嫌疑人配合调查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凌远被带走时,他正在跟秦少白等一干人等讨论AO中心的事项,如今资金到位,选址确定,法律事项正逐一攻破,算是有了不小的进展。

       齐思礼貌地敲了门,毕竟他跟凌远也算是熟人。

       他招呼凌远出来,只说了一句话就把凌远准备寒暄的句子堵了,他顿了一下,回会议室布置了工作便跟着走。

       他听到许乐山死了的消息,只觉得一种轻松的无力感,不觉得悲也没有任何感怀。

       “凌远,”李熏然紧张地走来走去,终于看到凌远被带了进来,一时哽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,难道说我请你来的,我怀疑你杀了许乐山……不,他自己都不信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负责许乐山的案子?他、怎么死的?”凌远的声音算是平静,然而瞬间就觉得不妙,他一路上以为许乐山不过是车祸、醉酒、猝死类的死亡,他只是作为血缘上的亲属被招来问话,甚至认尸,但居然是被市局刑警队接手,那么,“跟我有关?”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的职业操守让他不能对他说起案件的一个字,他只能紧紧闭着嘴巴,含糊地摇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“李队,熟人啊?”警员徐泽拿着笔记本准备带人录口供,探究地看着凌远,他们隐约记得上次李熏然因为拐卖Omega案子而进过一次附院,当时好像见过凌远,但是应该就是普通的医患关系啊,怎么,很熟么?他们大半个刑警队的都一直在关注着李熏然,显然他们的副队从现场回来就有些不在状态。

       “那么多话,”齐思抬手给了他一下,他也觉得不对劲儿,无论是李熏然给他的电话,还是现在的状况,再联想上次附院出事,李熏然以前住院的时候经常神出鬼没……有问题,齐思沉吟,“熏然,你跟我来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朝齐思点点头,看了一眼徐泽,“问询原则还记得吧?”又转过头去看凌远,“没关系,你就照实说就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凌远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齐思领着李熏然到天台抽烟,两人沉默了半响。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把烟点了,一口都没动,他觉得一切都乏味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跟凌远有点儿什么?”终于,齐思抽完了烟,低头去看被鞋底碾着的烟屁股。

       “凌远,”李熏然看着齐思,回答得又快又轻,“他是我男朋友,是我的Alpha。我们没有结婚,没有永久标记,我不会回避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嗨,谁跟你谈回避了,”齐思挥了下手,他其实也往这方面在猜,倒是没有特别吃惊,“你小子……还瞒得挺严实。”齐思拿拳撞了一下李熏然,倒是让李熏然放松了些,“就算你喜欢个把男人,哥还是拿你当兄弟。不过还是先别告诉组里人,大家还是像以前一样,好好做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,知道,谢谢哥,”李熏然感激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   这一层关系被捅破,李熏然压在心中的忧思也喷薄而出,“我担心,这个案子,犯罪嫌疑人跟凌远太像了,真的太像了,如果我不认识凌远的话,我几乎觉得他就是嫌疑人。作案手法、作案动机,每一样都符合,现在只看现场的证物和作案时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比如啊,我就猜想一下,凌远有没有可能因为身世暴露在大家面前,情绪崩溃……”开扒附院院长的帖子满天飞,齐思也是看到了的,对于凌远和许乐山的纠葛略知一二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可能,”李熏然打断了他,“他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“如果你肯定不可能,”齐思截住李熏然可能的解释,毕竟没有证据,无论什么解释都没用,“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案子和周永卿的案子相似?犯罪嫌疑人一样地指向了一个不可能的人,所以才要求薄靳言参与案件。”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点头,虽然犯罪手法、凶器等一切都不同,被害人目前来看也毫无关联,但是这件案子几乎和周永卿的案子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   肝脏上的伤口是因为凌远的母亲最后因为肝硬化死亡,生殖器被割除是因为想要否认死者的血统或者生殖能力,而凌远恰恰符合这一点,还有手术刀,简直就是明示,一切都指向凌远,正如周永卿的案子一切都指向薄靳言。

       犯罪嫌疑人是在找替罪羊,还是在借刀杀人?目的是周永卿和许乐山,还是薄靳言和凌远?

       “并案?”李熏然看着齐思。

       齐思微微叹了口气,玩着手里的打火机,“你自己知道,这两起案子压根儿达不到并案条件,手法、死者、凶器,甚至犯罪风格,没有一个相同,连相似都谈不上,现场更没有发现什么特有的记号,只单单凭着我们的思路,并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是啊,并不了。他只能希望能收集到更多的证据,这次的现场比周永卿的死亡现场复杂得多,他就不信嫌疑人还能做到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   薄靳言和刘子瑜已经去了现场,虽然警方都不希望看到多了一位被害人,但谁也不否认,案子越多,线索越多,对薄靳言而言,则能更加清晰地画出犯罪嫌疑人的侧写。

       痕迹组的同事收完了证据,法医正在出尸检报告,走访死者关系和生前活动的刑警也派了出去,死者的女儿女婿已经到市局来闹过一场。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城市,仿佛一个迷宫,他四处碰壁。

 

       约莫过了两个多小时,对凌远的问询终于结束。

       刑事拘留24小时,并在近期限制出境与离开桐市,必须做到警方随传随到。

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?”李熏然拧着眉看讯问记录。

       “案发时间有点儿问题,而且作案动机和条件都符合,李队,这还都是你自己说的啊……哦对了,嫌疑人说——”徐泽被李熏然狠狠盯了一眼,缩了一下头,“凌院长说昨晚10点以后,他跟你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对,他是跟我在一起,胃痛了一晚上,我全程都在照顾她,我可以提供证词,22点前呢?19点到22点之间呢?”据法医初步判断,死亡时间是在昨晚19点到22点之间。

       “就是这一段的时间不明确,凌院长说18点过,他在医院约见了死者,发生了争吵,并且,凌院长还动手打了死者一下,应该是死者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痕,据凌院长说法,他们不欢而散后,死者离开,而他自己因为胃痛和心情不好,独自在医院住院部后边的长椅坐了3个多小时,直到晚上10点过回家,然后跟你在一起,”徐泽的声音不小,引来周围几个同事探头探脑。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关了询问记录,单手按住两边的太阳穴,这份口供对凌远并不算有利。

       他肯定很害怕,我要去陪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把笔记本扔给徐泽,憋着一口气往询问室走。

       “哐。”

       询问室不算大,白炽灯把四四方方的房间照得又亮又冷,软面的墙壁上嵌着一块电子表,一张询问桌,对面孤零零的一把椅子,什么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打开门,凌远一个人坐在那把椅子上出神。

       “凌远,”李熏然站在门口喊,询问室开着录像机和监控器,他不能解释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,也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多么相信他,连抱一抱他都不行,李熏然捏紧了拳头,生疼。

       “熏然,”凌远抬头回望他。

       “别害怕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相信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长长久久地看着他,凌远甚至朝他扯了一个笑,一股热意从胸腔升腾,爬上鼻尖引起一股酸,他用力抿了抿嘴唇,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他一定能找到证据,一定能查到真凶,一定能保护好他。


下文指路: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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