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傅叶】【戚顾】傅红雪5(脑洞有点儿大

*傅红雪×叶开*

*戚少商×顾惜朝*

*有觉得拆衍生cp的的,注意慎入啊*

*电视剧天涯明月刀的设定,电视剧逆水寒的设定*

*此文间歇性脑洞有点大*

*此文全程流水账*

很久以前的文,在论坛里发过,结果犯规删了一部分,在晋江也发过,但是又刚好和谐的春风划过,不忍心这文躺在电脑阴暗的角落里,发出来,也算对得起花掉的时间和内心的旋转跳跃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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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)

叶开是个对世间万物、芸芸众生都充满爱的一个人,这是叶开的本性,也是小李探花多年的教养。

除了对那个人。

“叶开,你牙咬碎了也只能往肚子里咽,我功夫比你高,”那人一边把头发缠在烧得发烫的铁棒上,一边斜着眼看叶开,“他这发型太无趣了,再说,我也太无聊了。要不,你们现如今谁是武林盟主,我们去把那位子抢来坐坐也不错,这样就有得玩了。”

“傅公子、庄主,这是刚才王铁匠送来的,”有男仆呈了东西上来。

“嗯,手艺不错了,告诉他这些工具我再借用一日,明天再还他,”那烫发的人放下手中的工具,将呈上来的东西拿起来急射出去,叶开用飞刀一格,东西须臾又收了回来。

寒光一闪,鬼神夜哭。

神哭小斧,不负威名。

这身着青墨色衣衫的“傅公子”正是顾惜朝,十日前,他被仇人追杀,堕入山崖,一觉醒来便只见了叶开,他的仇人、他的大当家,都不见了,如改朝换代一般。

“你别弄傅红雪的头发了,我陪你去找点儿乐子还不好么?”十日前,叶开只听“傅红雪”说了一句话,做了两个表情就断定了这不是傅红雪,但是这身形,那身上自己咬出来的牙印子,这自己亲手给他置办的衣物,还有那傅红雪挂在胸前花白凤的耳环,一点一滴都是货真价实的傅红雪。叶开不能理解,他与顾惜朝上了断魂崖,请了无数的大夫,还请了人来跳大神,只是那顾惜朝只是凉凉地瞧着他,嘴角勾着不屑地笑。

这确实不是傅红雪,也不是中了邪的傅红雪。叶开认了,那人满肚子诡计,阴狠狡诈,成天仗着自己不敢动他,便想着方儿地使唤自己,捉弄自己,叶开无计可施,对他晓以大义,说:我平白无故失了爱人亲人有多么着急,我们一起去查个水落石出如何?你呢,你那边一定有家人也在担心你,别再懒洋洋地发呆了如何?

却只换得他一句“无聊”作结。

“什么乐子?”顾惜朝本来武功尽失,现在有了傅红雪惊人的功力,发了两天呆之后,便意气风发地要找人比划,跟叶开打可一点不过瘾,出手稍微重一点,那叶开眼睛里就要包着泪,这他怎么下手?

“我有一个朋友,用剑的,快剑。你实在无聊,我让红叶带你去找他玩,我自己去查个水落石出行不行?”叶开心里默念,路小佳,对不起了。

“不行,你陪着我去找乐子,你也别查了,现在这样、我觉得也挺好的,”顾惜朝垂了眼帘,又抬起头斜斜看了叶开一眼,“你喜欢我这样的?我可是长了跟他一模一样的脸。”顾惜朝卷发缠绕,一个眼神,引起人无限地遐想。

“我才不喜欢你这样的,我只爱他,”傅红雪生死未卜,叶开心里又急又怕,想要查探傅红雪的下落,又不知从何下手,只希望去顾惜朝坠崖的地方查探,看有没有线索,然而顾惜朝就是不告诉他地方。

“又是个情痴,”顾惜朝捏着他的小斧,抬头看月亮。

“你告诉我你坠崖的地方好不好?”叶开也看月亮,傅红雪,他的傅红雪,他们还没过几年的好日子,老天你怎么舍得让傅红雪又陷入一个人的孤寂,“你不告诉我算了,我自己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找!”说着,便要往外蹿。

“我告诉你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真的,不过你要先听我讲一个故事,”顾惜朝他很累,他需要人倾诉,他不要那个成日虽陪在他身边,却处处小心翼翼的人;他不要那个只能与他在床上纠缠,却不能坐下来说几句话的人,怕说出来的不是话,而是血;他不要那个紧紧捏着他的手,睡在自己身边却在梦中凄厉地嘶吼“顾惜朝”的人。顾惜朝没有心肝,却还是需要说话。

那是一个关于血与恨的故事,一个人要杀他唯一知音的故事,一个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故事,一步错、步步错。

“你——你已失去了爱妻,难道还要在悔恨中再失去戚少商么?”

“叶开,你果然是个妙人,竟然没有跳起来指责我,”顾惜朝一愣,笑了。

“你确实是错了,还一错再错,你手上的血债确实不可饶恕,但是戚少商不杀你,他爱你,你也好好爱他,便是赎罪。”

“哈!竟然还有这样的解释,我顾惜朝自负叛经离道,没想到跟你相比,远远不及,甘拜下风。”

“我这不是叛经离道,只是我愿意用爱来得到,而不是用恨。”

“人说叶开的刀是充满爱的刀,如今我算是信了几成,”顾惜朝低头沉思不语。

“你说要告诉我你坠崖的地点的。”

“收拾东西吧,明早我们就去,”若是以前,顾惜朝只会得意地来一句“兵不厌诈”,然而看着叶开,他不禁想,能被他爱着的傅红雪真是幸福,竟有些羡慕。

 

京城不是他印象中的京城,皇城更没有他那撕心裂肺的回忆,青衣的顾惜朝站在城墙上,摇摇欲坠得像一丝柳叶。

他若是回不去了怎么办?他的大当家,他这一生什么都失去了,父母、妻子、抱负、野心、傲气,还有那苍茫大地只一个的知音,他要把他找回来,他不能再失去了,那是他救命的浮木。

“顾惜朝,你不要难过,你在这里虽然是个陌生人,茕茕一人,但是我叶开愿意做你的朋友,我总是陪着你的,”也陪着他的。

“哼,叶大侠前几日还哭天抢地地要找傅红雪,怎么现在变成陪着我了?莫不是这么快就被我的风姿折服了吧?”

啧,他忘了那是最薄凉、最没心没肺、最最讨厌的顾惜朝。

“那你就别磨磨蹭蹭地学小女儿家的情态,在哪里看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伤春悲秋,赶紧把地方找出来。”叶开觉得自己说话也越来越不饶人,若平时无事,他也是能拉着傅红雪感叹四季变化、自然奥妙感叹一天的。

“这地形可不像我那个京城,”顾惜朝觉得自己真蠢,果然脑子久了没用就会迟钝,他说了要来京城,叶开就带他来了,他居然没有问问是哪个京城,“我说的京城是汴梁城,汴京!”

“啊?那可在千里之外,但是那是古时候……”但是这就是个古人,叶开想到了有趣的,以汴梁为都的,最近最近的也是外邦的金朝了,“喂,顾惜朝,你不是一直说你博古通今、上知天文、下知地理、中晓人和么?你那朝那代之后的故事,你总不知道了吧?你要不求求我,我讲给你听?”

顾惜朝蔑了他一眼,“就凭宋朝那软弱的皇帝,和那群不辨忠奸只顾银子的大官……我在那里时,大宋已颓,西有各番邦蛮族觊觎,北有大辽虎视眈眈,有分裂之态,必会亡国,然辽国虽大,但南北院不合,宫内大兴淫靡之风,可说是祸起萧墙,且金国势力韬光养晦,鹿死谁手还未可知。”

“汉人难道不会背水一战,将国土又抢了回来么?”叶开心惊,竟然八九不离十。

“哼,你们这都城已经迁至这么北的地方了,肯定是这朝皇帝将敌人赶回北方,但心有戚戚,担心重蹈宋氏覆辙,才迁都过来镇守,是也不是?”顾惜朝神采飞扬,点评古今胸有成竹,实在是担当得起“绝世风华”四字。

“你真是个妖怪,”叶开没想到那人一直说自己惊才绝艳,原来远远不止。

“你才知道,启程去汴梁。”

 

(2)

“你废了他的武功?”傅红雪来到这金风细雨楼也有十来日了,开始重伤无心理会,现在身体稍愈,才开始一点一点搞清状况,但仍然毫无头绪,这楼主戚少商开始如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,现在却不急了,还说“这样也好”,这样哪里好?

这天傅红雪实在受不了自己内力尽毁,全身虚弱,还跛着一只脚的状态,提出要练武,哪知平时不拘小节、什么都说好的戚楼主却皱着眉不做声,又提了两遍才知道,原来这一身的功夫是他废的,他觉得奇怪,戚少商如此关心顾惜朝,却又废了他的功夫,这不是要了他小半条命?这被人打伤,也不去找仇人,如果是叶开被人伤至此,他必会拆了那人的骨头。

“嗯,我废的。你若是想练,便练吧,”戚少商愣愣地看了傅红雪一会儿,伸手勾了勾他的卷发,终于叹了一口气,“算了。”

傅红雪不是个喜欢打听别人故事的人,既然戚楼主允了,他也就别无他言,安安心心练功好了,至于他为什么一定要戚楼主允许——他是从戚少商的床上醒来的,周围人都敬而远之,个别的还不太尊敬,他便在心里默默给这唤做顾惜朝的男子安了个身份:男宠。

叶开,我好想你。一个周天下来,傅红雪心里叹息。

 

“你功夫进展得好快,”一个多月过去,戚少商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精进得如此快,“若是正道,绝不会这样快的。”

这是惜朝的身体,万不能再有什么差错。

“是,这大悲赋确实算不得什么正道,”这段时间接触下来,傅红雪已经知道了这位楼主是有多么的紧张顾惜朝,于是又继续解释,“我只修习了根本的内功心法,不会有什么坏处,我以前修习多年,从没有什么不适。”

“我不放心,”戚少商伸手扣了傅红雪的脉门,确实气息平稳,内劲温和。

“顾惜朝,”傅红雪有些犹豫。

“怎么?你这冰块也开始好奇了?”戚少商好笑,他说“这样也好”是真的,起码他可以看着“顾惜朝”,可以和“他”聊天,可以和“他”谈笑,他离开了他,他就能好好爱他。

“他是你的男宠么?”傅红雪快速看了戚少商一眼,还是面无表情。

“谁?惜朝?你怎么会这样想?你——”戚少商愣住了,他废了顾惜朝的武功,因为他害怕他的背叛;他将他置于这象牙塔中,因为他害怕那些人会来找他寻仇;他成日地陪着他,照顾他的一丝一毫,是因为他不安。

“我本是这样想的,但有些人看我的眼神,除了鄙夷还有杀心,于是我不太确定了。”

戚少商说不出一句话来,他知道这对顾惜朝来说有多么折辱,可是、可是他的血债,他们的血债他忘不掉,他爱顾惜朝已经是天理不容,但是他就是抑制不住。他将顾惜朝绑到身边,但只要他从顾惜朝的爱中感受到了一点高兴,他的内心就会有加倍的痛苦与愧疚,他愧对死去的那些冤魂,所以他折磨自己,也折磨顾惜朝。所以即使日前顾惜朝被人打落山崖,戚少商除了将他寻回来,他没有立场也不敢为他报仇,他只得将他牢牢锁在这楼里,才略安心。

“我有的时候,都觉得自己已经不是‘九现神龙’戚少商了,而只是一个卑劣作呕的小人,一个既愧对天地,愧对兄弟,又愧对顾惜朝的小人。”

傅红雪拎了一坛酒给他。

“上道!”戚少商接过酒赞扬,“你我相逢便是有缘……相逢就是有缘,我也好久没有找人说过话了,先说说你罢,你的那个叶开,你这冰块脸只有说起他才微微笑一笑。”

“叶开是我弟弟,”傅红雪道。

“什么?”傅红雪才来的头两日,戚少商就围着他团团转,能套的话已经全都套了出来,自然知道傅红雪有一位伴侣,叫叶开。“你与你弟弟做夫妻?”两个男子在一起过一辈子已经够格格不入了,居然还是亲兄弟,那更是不伦不类。

“同父异母的弟弟,这件事有违天道,更不合人伦,大约因为这一点,我避了他一年。”傅红雪想想当年,自己真是傻,还当真听红叶那小子的话回去看书,那臭小子自己也不懂,还敢教别人。

“想了一年,想通了?”戚少商不拘小节,各人有各人的过法,他虽有一点点惊讶与奇怪,但身为朋友,他不会指责也不会另眼相待,反倒觉得有两分豪气:这背世忘俗、判经离道的事,也本该“顾惜朝”这类的人做。

“没想通,但是没有办法,我就是想他,那天我一个人孤独无依,天上地下,我想到的只有他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然后我去找他,他问我哥哥弟弟是不是还是错的,我说是,我又说把两个相爱的人分开更是大错。戚楼主,我既然已经选择了要与自己亲生弟弟做夫妻一般过日子,你说我是该彻底忘了他是我弟弟呢,还是忘了那是错的?”

戚少商沉默不语。

“我只记得我与我爱的人在一起过日子,便是天底下最对的事。”傅红雪也拎了一坛酒,与戚少商的碰了碰,仰头喝了一口。

傅红雪、傅红雪!叶开总是不停地唤他的名字,傅红雪。傅红雪骤然心里一难过,叶开,你别哭。

“你比我要强多了,”戚少商灌下半坛子酒,思绪又飘回到那个夜里,他与那个青衣书生弹琴舞剑,他从没有那么快地对一个人敞开心扉,从没有那样快地把一个危险的陌生人当做知音,但是那美丽的夜里,总是掺着凄厉的哭声,夹着浓重的血腥味,“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?”

这故事说起来是那样的艰难,却又如此简单,他们追杀千里,他们互相舍不得,他们相爱,他们相杀。

“人说‘九现神龙’戚少商戚大侠,金风细雨的楼主,京城势力的龙头,英雄气概,不拘小节,拿得起放得下,难道是作假?”

“我、哈!”戚少商灌了一阵酒,苦笑一声,“你这语气倒是像他。”

戚少商是仁义大侠又至情至性,他宁可天下人负他也不愿他负了这世上一人。

他缓步回了房里,跪地痛哭。

“劳二哥、红袍妹子、青风兄弟、孟兄弟……卷哥、沈边儿……高鸡血……毁诺城的仙子,雷家庄的兄弟,”戚少商念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,落下泪来,“只怕我戚少商此生,要负了你们了。”

 

“你说我往这里跳下去,是会死还是会回去?”策马走了快一个月,顾惜朝与叶开终于到了汴京,虽然物是人非,好歹地形总没有什么变化,出汴梁城不过半个时辰,顾惜朝便找到了当天他堕崖的地方。

“别!”叶开连忙阻挡,顾惜朝说得出做得到,且对自己最狠,他真担心他这样直接一头栽下去,万一他找到的是具尸体,他怎么办?他又怎么办?

“你说这下面是不是有神佛,他们在改天换地地捉弄我们?”

“你又信神佛了?不是遇神杀神,遇佛弑佛么?”叶开死死盯着崖下,有神佛倒好了,他怎么求,也要把傅红雪求回来。他又真希望这就是傅红雪的那个破悬崖,傅红雪会在下面看着他的破书。

“你就这样死死盯着就能把傅红雪给盯回来了?”顾惜朝将马栓了,“走,我们下去看看。”

“嗯。”

下面果然什么也没有,没有妖怪,也没有神仙,村落也破败了,他们两两无言,从另一条路走了上来。叶开从不绝望,但是他现在就有一些绝望。

傅红雪离开过他三次,第一次一个人无声无息去了崖底,他满世界疯了一般的找他,担心他死了,他又急又怕,心空了一块,灌进去的寒风吹得他生疼;第二次,傅红雪拒绝了他,他不能和自己亲生弟弟做夫妻过活,宁愿一个人走得远远的去住在空荡寂寞的崖底,也不愿与他相伴,幸好,他终究是放不下他又回来了,还答应他,再不离开他;第三次……

“傅红雪、傅红雪!你说过不再让我掉眼泪,你说过不会再离开我,你说过你不会死!”叶开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山谷,风一刮,什么也不剩了。

 

(3)

这样的生活居然过了半年,戚少商想,果然他迟来的狠心与放下已经换不来那个人了?这真有他的做派,一点儿机会都不给,狠心又无情,那个最负心薄性却又最情到深处的顾惜朝。

他们试了那么多法子,那顾惜朝坠崖的地方也翻了个底朝天,就是不行,可能还是要那人愿意才行吧?神鬼都要给他让道的顾惜朝。

“哈哈,等惜朝回来了,我一定不让他知道你只练了半年的内功,就已步入二流高手的境界,”戚少商笑那张冰块脸。

“怎么?你要不要我把内容心法默出来给他?我根据他的脉息做了些许修改,”傅红雪和他同桌而食半年,已经话多了不少。

“默出来倒是好,只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这是你写的,不然他肯定又傲气得先将你的心法修炼完,然后再不折手段写一本比这更好的甩到你的面前。他自负得很,一身的功夫吃了许多苦,熬了许多日子才得来的,若是知道世上还有此种神功,肯定恨得牙痒。”

“倒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,”傅红雪也笑,他已经从不同的人那里听到了不同的顾惜朝,顾惜朝仿佛于他,已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,“你怎么好像很肯定顾惜朝一定回得来?”

“那是顾惜朝啊,他认定了要做的事,就一定能做得到,若他一个人,我倒是怕他白白送了性命,但他身边不是还有叶开么?一定拦得住的。”

“嘿嘿,戚楼主、冰块脸,你们喝酒也不找我!”戚少商话音未落,一个白衫男子便轻盈地跃了进来,上一秒还在倒酒笑嘻嘻地去倒酒喝,下一秒又成了苦瓜脸,“大师兄翻了好多卷宗,没一点线索”。

来人正是追命,现在京城里风云变幻,各方势力暗中争夺,只有追命这酒鬼哪里都能窜进去偷酒喝。

“罢了,这类事本就不是我们能掌握得了的,”戚少商也不失望,向追命敬酒。追命自然说的是傅红雪与顾惜朝的事,四大名铺将此立了案,准备查个水落石出,他们可都不是信鬼神之人,偏生这就是一件鬼神之事。

“傅红雪,这次如何?比得过叶开么?”追命自认轻功天下第一,怎么比不过叶开?

“有些长进,但还是比不过,”傅红雪实话实说。

“哼,你这肯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!”追命撇嘴,只管低头去喝他的酒。

傅红雪微笑,追命像叶开,轻功好、喜欢喝酒、成天都高高兴兴的,很活泼。

叶开,你看我会交朋友了。顾惜朝肯定能将你气得跳脚,不过也好,你就没那么多心思伤心,我最怕你哭,但其实你哭起来很美,你肯定又要骂我变态。我不在的时候,你也可以去看看书,不过大约你是闲不住的,肯定要漫天遍野地去寻我。

叶开,你若是敢又伤了自己,回来我就教训你,到你哭出来为止。

叶开,我在遥远的地方爱着你,我终于懂了当年你的心境,爱你想你,却触碰不到你,想找你,又不知从何下手,也无处可寻,即使翻遍了天下,也找不到那个爱我的你。我只能遥遥地想着你,念着你,慢慢的心里破掉一个洞,痛得想立即死去,然而又怕死掉了就不能继续想着你,只能任冰雪风霜刮进去,一阵一阵地痛。

痛得他竟然忍不住地浑身发软,想要找个支撑。

“傅红雪,你怎么了?傅红雪!”戚少商和追命的声音越来越模糊。

顾惜朝这身子太差,傅红雪想着,眼前一黑,倒了下去。

 

“顾惜朝,把眼睛睁开,你别吓我,”叶开看着顾惜朝眼睫不停颤动,一声一声喊着,指望着能将他喊醒。

“你给我出去跪着,真是要气死我!”叶开又撇头骂那个跪在地上的臭小子,再装可怜也别指望他心软,“你倒是越发出息了?他说让你打他一掌,你就打?你没发现他锁了一身的功夫?我就是这样教你的,臭小子、臭小子,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,我不打得你屁股开花。”

被骂的自然是沈红叶,几日前他假冒的师伯,也就是顾惜朝,笑眯眯地说要与他过招,让他放马过来,他刚好功夫有了精进,便不知天高地厚地应了,这下好,一掌出去,对上的是毫无内力的胸口,顾惜朝一口血喷了出来,身子如断线风筝一般便往山坡下坠,幸好幸好,他轻功不错又眼疾手快,幸好幸好,这不是断魂崖,只是个不大高的断坡。

接着,买零食回来的叶开便吓得散了一地的包子,又是运功又是灌药,终于护住了顾惜朝的小命。

沈红叶看了看顾惜朝,乖乖出去跪在门口。

“顾惜朝,你要是不给我活过来,我就要了你的命”,叶开恶狠狠地说,这话仿佛有些作用,顾惜朝挣扎一会儿,终于睁开了眼睛。

“顾惜朝,你下次再这么玩命,也要挑一个我在的时候,若是我回来晚了几刻,戚少商只有给你收尸了。”

“叶开?”

“怎么?疯了还是傻了?还是摔了头?”叶开扣着他的脉门,查探他的气息。

“叶开!”

什么?这是——“傅红雪!”叶开扣着他脉门的手仿佛被烫了一般,缩了手,愣了一愣,继而又扑上去,“傅红雪,你回来了?傅红雪?”

“叶开,别哭,”怎么每次他回来见叶开,第一句都是这个?

顾惜朝还真能玩,他功夫已经那么高了,也能被重伤成这样,傅红雪脑子有些发木,却还有力气分神想着顾惜朝,那么他自己搞得内力全失,浑身是伤也不奇怪。

“傅红雪,”叶开还是哭了,他与顾惜朝将那崖底摸了许多遍,又找了许多山崖,试了许多方法,顾惜朝也曾跳过不少次山崖,可是都是无功而返。没想到,这次顾惜朝终于发了狠,命若游丝地飘了回去。

“开儿乖,过来亲亲我,”傅红雪想抬手给叶开擦泪,没有力气。

叶开听到那个称呼,就知道是傅红雪在调笑他,不过他也没时间去还嘴,也没空擦眼泪,只来得及捧住他的脸将唇印了上去,真是奇怪,明明还是一头的卷发,明明还是顾惜朝的样子,他却一点不觉得别扭。

“傅红雪,你别再离开我了,你以前答应了又不算数,这次你得对天发誓,不,去对着父母的墓、太师傅的墓发誓。”

这个记仇的叶少侠。

傅红雪笑,“叶开,我们当着太师傅的面成亲好不好?省得你把明月心记一辈子,比我记得时间还长。”

“谁记明月心了?”叶开没记明月心,他还与南宫翎成过亲呢,但是傅红雪与明月心是当着太师傅成亲的,傅红雪又在崖底陪太师傅的墓碑住了三年多。太师傅不一般,他只是下意识而已。

“你答应么?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成亲。”

“……那你快些好起来,”叶开将脸埋进傅红雪的颈窝,“这个顾惜朝,他倒是走了,苦是你受。”

“你害羞了?叶开,等我好了我就娶你。”

“……嗯,什么娶我啊!……”

 

沈红叶见内堂两人搂搂抱抱,马上就要往着不宜观看的情形发展,于是翻了个白眼,站了起来,拍拍裤腿走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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